昨夜的月亮格外地圆,皎洁的光盛开在玄色的天涯,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家乡的那一轮明月,反照在湖面上,泛起阵阵涟漪。满天星斗,罗网密布,衬着皎洁的月光,幽静而深邃,支离破碎的片断突然汇成一卷长轴,拾起了那些破碎的影象,拼集出昔日的画面。
我的家乡在陕西佳县的一个小山村,由于阵势高,村里人称作“峁上”。家乡的月温柔而又亲热,有如母亲的眼光,在高高的谷堆上,在柴房的檐顶上,我曾无数次地看天上的月亮,轮廓影影绰绰,散出的光洒落在榆树圆圆的叶子间,映下点点光斑,闪闪灼烁。那时的我物游神外,对天下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,想象着这个“圆球”掉下来怎么办,想象着上面是否住着嫦娥和玉兔。
明月之下,家乡的山峦升沉,河流蜿蜒。那是我一经走过的小路,那是我一经游过的小溪。家乡的人们迎着月光围坐在院子里,唠唠嗑、、、吹吹捧,大人们谈天言笑,小伢子追逐嬉戏。这些影象,清晰而又模糊,温馨而又心酸。
还记得那年的冬天,“嘎——喀——”一阵惨绝的嘶叫,把我从梦中惊醒。我翻身下地,趿拉起鞋,三两步跑到院子外面。月光下,只见鸡窝门洞开,地上散落着鸡毛,再往里看,一只细长的黄鼠狼俯身龇牙,正咬着一只鸡的脖子。爷爷抄起铁锹,大步赶赴“现场”,一下、、、两下,却都拍了个空,衬着月光,黄鼠狼的皮毛映得油亮,一溜烟蹿了老远,爷爷举着铁锹追赶着,急急遽忙赶来的奶奶嘴里骂骂咧咧,赶忙审查“战损”。现在想来,却也新颖奇异。
“举头望明月,垂头思家乡”,虽摒弃了辞藻的精巧华美,但在我看来却是睹月思乡中最好的诗句,让我明确原来家乡是有两个的,一个在心里,一个在现实。
月落山头,向阳初现,却不知是月沉西山,照昔日升东山。(韩家湾煤炭公司 强鑫鑫)